临界假想

最近沉迷打牌和电锯人。有时搞ocg卡图故事二创。

【王最】乌鸦与碎玻璃 (中)

*半吊子的推理文

*原人格设定,跟凡吉×陰原的配置有点差异

*对原人格有个人捏造的成分

两人对外身份姑且都是普通高校的学生,而且都多少有病注意


一件可以保证的事,这个设定下的小吉对最原说的全部都是实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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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鸦与碎玻璃


03

 

套索的麻绳被剪断后,静流小心地把渡部康介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,取走勒住他脖子的绳圈丢到脚边。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先前声称“也许能抢救回来”的最原终一。

 

老人一动不动的躯体看上去有些怪异——最原的视线在对方被麻绳勒出的沟痕上停留了一阵,脖子似乎被拉长了些。颈椎很可能已经断了吧。

缢死的主要死因经常会被误解为窒息,实际上,颈动脉受压迫导致脑部缺氧的情况要常见得多。老人的颜面缺乏血色,是正位缢死,和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形一致。在别处缢死后才被悬吊于这里的可能性也由此变小了。

 

他在心里默默推算着,大步走到渡部康介头部的右手边跪坐下来。眼看是要进行心肺复苏的姿势,但却先伸手探到对方的后颈,顺着摸下来。和预料中一样,颈椎发生了错位。

姑且在颈动脉的位置摸索了下,也是一片沉寂。皮肤表面倒还是暖和的,和人体的正常体温相差无几。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紧,加上室外温度又偏低,口角流出的唾液也还未风干。基本足以推断出眼前的老人才刚刚死去。

 

“最、最原君...?”

眼见黑发的少年迟迟没有要迫切施救的动作,静流忍不住颤着声开了口。

 

“已经没办法了。”

 

让语气显得更沉重一些会比较妥当吗。最原试着抬起头,对上的是一双布有血丝的眼睛。这使得他又飞快地撇开视线,紧张地吞咽了下。

“他、渡部先生的颈椎已经断了。一般会发生在下坠到绳子被拉紧那一下...这样会导致当事人的迅速死亡,缢死本来就是、自杀成功率很高的方法。加上这里也没有...能针对这种情况进行抢救的设备,所以...”

 

最原声音含混地进行解释,但偷偷抬眼往上瞄的时候,却察觉到他的话语使得在场的佐井和静流表情越发紧绷了。

 

说得太过详细,反而会让人不舒服。我在开口前就该意识到这点才对。

懊恼,也算不上,但最原开始如此反省。

不过,既然已经引起了不快,干脆对自己在意的事多问几句吧。反正情况也不会变得更糟了。

 

他深吸了口气,没敢正视站在一旁的静流,只能将视线暂时放在对方抿得发白的嘴唇上。

“还有就是...我想渡部先生颈椎会折断,跟这个绳圈的形状也有关系。”

 

他指了指被摘下来后放到一边的麻绳圈,由于佐井是从悬吊的部分将其剪断的,所以绳结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,一个螺旋状的绳结将套圈固定住——也就是俗称“绞刑结”会有的形状。

 

“...当事人落下脖子被勒紧的瞬间,脑袋会自然地往后仰,这种绳结能让颈椎更容易折——”

 

“我、我们已经明白了。”佐井脸色发青地打断了最原的话,不太自在地捂住自己的后颈。

 

“其实...我是想说...”最原的嘴唇张合了几次。“要将这个绳结打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,所以绳圈可能是提前准备的。”

 

“老师的工作室里,应该有这样的绳子。”白银揪住自己的衣袖,近乎嚅嗫地说,“因为以前的工作的原因,也很熟悉各种绳结的打法才对...”

 

静流哀伤的目光落在康介的尸体上。“父亲他,早就计划好了吗。”

 

最原盯着她发红的眼角,“静流小姐之前忽然从外面折返回来...当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

 

对方以几不可察的幅度点点头。

“之前晚餐结束后我陪着父亲回到卧室,他说喝过酒之后困得厉害,想先躺下休息一阵。但我刚才在外面,却见到二楼卧室的灯亮着。”她喘了口气,“当时虽然不清楚父亲是因为什么原因从床上起来了,但我担心他喝醉了之后活动不方便,就打算先回来看看。”

 

“结果发现卧室被落了锁,敲门想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,父亲却让我赶紧滚开别进来。因为态度实在古怪,拍门又再也没回应,我就害怕起来——”

 

卧室的木门传来轻微吱呀声,打断了静流的话语。

但实际上她要表达的意思几乎都已经明确了。

 

渡部礼华姗姗来迟,她将自己的车驶入车库后回到了洋馆中,发现房子安静得出奇,转了一圈总算在二楼找到了人。

此时她用手指勉强梳理着自己的一头乱发,边挤开了站在门边的王马探头进来。

 

“这是怎么了,为什么都聚在...咦、”

 

礼华发出了比起恐慌,更接近于困惑的惊叫声。

抬脚要跑到尸体边上跪下来之前,被佐井及时拦下,安抚性地拥抱住了。

 

“这到底是——?!”

 

“我们把门撞开,发现父亲的时候,他已经被...勒死了。”他轻拍着礼华的后背,在她耳边小声解释。

 

是缢死。最原在心里小声纠正。

 

“怎么会,是、自杀吗?但父亲最近的状态都很好...完全看不出,有这样的迹象啊。”

 

最原疑惑地眨了眨眼,“最近?”只是下意识地问出口了。

 

“呃,怎么说呢...”佐井显得吞吞吐吐。

 

看来是有关家务事。察觉出对方回避的态度,最原心里也咯噔一下,“不用非要回答我...也可以的。”反射性地想拉低自己的帽檐...好吧,他该把帽子也带过来。

 

目前这样的现场任谁看了,先认定为是自杀毫不出奇。

这一前提下,无法指望死者的家人会跟外来者主动分享信息。况且若是能断定为自杀,最原认为动机也无需关心。

 

“有留下遗书吗。”

没踏进过卧室一步的王马,忽然第一次以死水般的语调开口了。

“我认为外公并不是,会撇下烂摊子不管的人。”

 

假如不是临时起意的自杀,准备遗书听起来的确比准备绳圈更该处于优先位置。

而且一般会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。最原尝试环视了一周,但无论是床铺还是窗边的书桌,却都未见到类似的事物。

 

也就是说可能在身上?

男式和服没有配备与现代服饰类似的口袋,能够收纳遗书之类物件的位置相当有限。作出最合理的考虑后,他伸手在老人的襟前摸索起来。

 

指尖处传来预想中的纸张摩挲感。

最原轻轻哦了一声,将那个牛皮信封夹在指间抽了出来。却马上又反应过来,自己自作主张的举动也许显得过于无礼了。

 

也只能带着歉意站起来,无视膝盖针扎似的刺痛,先将手中的信封递交到离尸体最近的静流手中。在信封上,有使用慎重的毛笔字写就的“遺書”两字。

 

“谢谢你,最原君。”女子半晌才将视线从信封上移开。牵动唇角,给他一个混杂着谢意的无奈苦笑。

 

 

 

04

 

屋外的雨势已经变得相当暴烈了。

渡部康介是死于自杀这件事已经被渡部一家所认可。这起突发事件使得大多数人感到身心疲惫,加上尸体在当前气温下放置一夜也不至于腐败,渡部家作出了第二天早晨再报警并且处理遗体的决定。

 

静流将渡部家主的遗体的面部简单清理过后,用素色的薄被单盖好,这一夜就将它留在了渡部康介生前拥有的卧室中。

 

遗书的内容并未向白银紬和最原終一公开,就连作为渡部康介外孙的王马小吉,也被大人们用“我们在商量过后会再向你说明的”暂时打发走了。

尽管王马的注意力似乎本来就没放在这上面。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安排后,便示意最原跟着他先到空的客房去。

 

二楼大部分的房间都是客卧。从渡部家主的卧室出来后,王马就径自迈出了脚步。成串的疑问在最原舌尖打转,但找不到开口的恰当时机,只能闭紧嘴垂着视线注视对方的鞋跟。

直到王马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来,最原跟得太紧了,差点撞在对方背上。

 

“我不常来这栋房子,所以也没有自己专门的卧室,跟小最原一样只能睡在客卧。”王马伸手扭开了身侧一扇门的门把,“这之后的房间都没上锁,你可以自己挑一间。不过。”

 

他转过身来,和最原对上视线时又换回了那副笑吟吟的态度。

“小最原真的不愿意跟我睡同一个房间吗?我睡相很好,不会跟你抢被子的。”

 

 

 

紧闭的窗户将倾盆暴雨的声响隔得很远。

 

王马抱着枕头坐在床边,而最原则是在床对面找了个位置,拖了张椅子坐下来。

 

洗澡时就发现撞过门的左肩有淤青的迹象,他一边下意识地揉搓着隐约发痛的位置,一边抬头望向天花板。

和渡部康介的卧室一样,这里也是交错的横梁木暴露在外的结构。

只要家里有像这样的房间,要将自己缢死的话就不必借助窗台了。但不知道横梁木这样用过之后会不会变形。最原无端产生了如此这般多余的联想。

 

王马看了看最原,又抬头看看对方在观察些什么。

 

“二楼每个房间都是这样的。实际上外公以前的工作室是在二楼,据说准备道具有时要在房间里悬挂些东西,才特地建成这样的构造。”

知道最原有在留意自己的话后,王马开始像个称职的旁白般娓娓道来,“后来才将一楼的仓库改成工作室,二楼则改成了卧室。只是很多书籍资料没搬过去。”

 

“...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书柜吗。”感谢如此详细的说明...像率直地道谢的话王马也许会高兴。但因为不想应付多余的对话,最原没选择这么做。

 

“——小白银说她不太舒服,已经睡下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“睡衣合身吗?”

“...勉强。”最原看了看自己露在衣袖外的手腕。要留宿一晚只能借用王马的睡衣,对方身高比最原矮一截,对对方来说过分宽松的款式,套在最原身上只是略显得短小,并非不能将就的程度。

但这种一目了然的事,明明没必要开口问才对。只是,在为某个话题做铺垫?

 

“让小最原碰上这样的事。我得向你道歉才行。”短暂的停顿后,王马说道。由于他将下巴尖连同嘴巴埋在了枕头里,声音显得发闷。

 

最原忍住了皱眉的冲动。

 

过去最原终一会认为王马小吉是个没有结交价值的无聊人物,大抵上就是因为,他能提出的都是些预想范围内的话题。

连对话的走向也都是能够轻易料见的、安全的标准答案。

能够圆滑地迎合气氛,不会冒险作出可能使他人不适的举动。在正确的时机展现恰到好处的亲和力,完全符合一名模范生该有的外在形象。

 

就像现在一样。

 

最原猜想那仅仅是王马选择了能让自己过得最轻松的模样。

但会做出这种选择的人一般都很乏味。

 

先前“犯罪预告”事件中王马让最原感到意外的异常举动,与其说是他趋于扭曲的本性流露,反而更像是为了引起最原的注意,而在扮演着有趣的人而已。

 

“你觉得渡部先生真的是自杀身亡的吗。”最原问道。

对于死者的外孙来说,算是在伤口愈合之前抓紧时间撒把盐吗。并不是最原打算关心的事。

 

“现场是那样的情况,一般来说也只会考虑是自杀吧。”

 

他表达的不是自己的见解。是否有意而为之呢,但无论答案如何,直接通过追问得到答复都会导致事情变得无趣起来。最原捂着嘴思索了下。

 

“...发现尸体的时候,我有一瞬间想过,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发生有趣的事。”

 

“我才不会觉得这种事有趣。”王马低头用脚尖拨弄着地板上的拖鞋,显得很泄气。

 

“而且,这么说虽然对外公有些不公平。一目了然的自杀事件甚至称不上是‘事件’吧?侦探也没有发挥作用的余地才对...咦,等等。”他把脸从枕头里抬起来,讶异的视线直勾勾地盯在最原的鼻尖上,“但小最原却看起来对这件事很感兴趣。所以是想从我嘴里问出某些信息,才会过来跟我睡一个房间吗。”

 

“...我无法否认。”

 

“唔,听起来像是某种会让人浮想联翩的交易。”

 

能不开只会让人尴尬的玩笑吗...

就算知道王马偶尔只在自己面前露出像这样稍有僭越的一面,最原也不会为自己得到的特殊待遇感到高兴。

 

眼见对方一时无法接话,王马扬起眉稍,心情似乎还变好了几分。“这也就是说,小最原认为这并不是单纯的自杀事件,还有一些值得留意的疑点,对吗?”

 

也只能点头肯定了。

 

“是怎样的疑点?”

 

果然按照标准顺序一步步问下来了,最原忍耐着碾了碾下唇。“就我目前注意到的来说,至少有三点。卧室的窗户开着,渡部先生穿着袜子,还有就是...我搬动书架之后手上没沾到灰尘。”

 

王马耐心地朝他眨巴眼睛。结果半晌没等来下文,“然后呢?”他又问。

 

“然后,还有些需要再去现场才能确认的事。”要他将不完整的推理提前透露,简直像把破了洞的袜子向他人展示一样。最原皱起脸,“王马君,你之前是不是撬开过我在学校的鞋柜?”

 

“对呀。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。

 

比起为不可控的突发状况向我道歉,为什么不先为自己实际做过的问题行为道歉呢。最原腹诽道。

 

“那渡部先生卧室的锁,你也能打开吗。”

 

“卧室门会安装的锁一般没什么难度。不过...”他顿了顿,忽然咧开嘴,似乎是想刻意摆出坏心眼的笑容,“小最原想让我帮忙的话,要保证会把推理出来的结论告诉我才行!”

 

“...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打算的。”

结果也还是仅仅提出了在预想范围内的交换条件吗。

最原终一凝视着对方堆了笑的纯真面孔,多少有些失望地吹出叹息。



后续→下


同房的剧情一点旖旎气息都没有,光顾着写这俩人共谋。我真是不争气...


让自己显得有趣的凡吉君。真正有趣的人不会这么做,所以才是凡吉

能够完全理解普世价值观,自己行为的底线却远在那之下

所以大部分行为都会出现 能从“别人认为我在行善/恶”的角度去评价自己的行为,却不一定会产生“我在行善/恶”的自觉 这种割裂的情况

其实在这一点上也是异常的

(有点词不达意orz 以及虽然原人格有捏造成分,但把小吉塑造成这样真的没关系吗orz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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