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弹丸V3】三重假面 10(王最?)
*第五章if
*王→最 百春的倾向,但文章本身是正剧向,不会着重描写CP本身的发展,结尾也不会盖章
*对比原作有大幅度改动,但不是说要证明“这就是原计划的真相”的意思
因为裁判部分是纯靠对话推进剧情,然后没有bgm也没有cv加成,希望现在这个写法读起来不会太累?
开头的走向和原作第5章比较接近但我保证后面真的不一样/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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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查篇 09
第5章 向你展露的千面与期待你揭开的一面
—学级裁判 开庭—
——————
规则
校内如果发生了杀人事件,一定的时间后将举行学级裁判,全员都有义务参加
在学级裁判中需要对“谁是凶手”进行讨论,讨论结果根据投票决定
票数最高的人将被指认为凶手
假如指认出正确的凶手,只有凶手会遭到处刑
假如将别人误指认为凶手,凶手以外全员处刑,只有凶手可以从学校毕业
每个人必须参与投票,放弃投票也将面临死亡
追加:假如出现平票的情况,只要其中有真正的凶手的话,只有凶手会遭到处刑
——————
电梯闸门打开后,经过了4次事件的使用已经不陌生的圆形裁判场出现在面前。
作为审判长的黑白熊端坐在最高处的审判席上,原本为5只小黑白熊准备的陪审员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。
台下没有区分原告与被告席,16个站立的席位围成圆形。原告、被告、证人与律师全部都由参与裁判的学生们担任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席,甚至连在过去事件中去世的学生也会在对应的座位摆上遗照,画上红色交叉宣示其已经死亡的事实。
然而在这次事件发生后一直都未见踪影的两人——春川魔姬与王马小吉位置上摆放的黑白照片,却用黄色涂料打上了问号。
除此以外,正要踏入裁判场的5人在走出电梯时才忽然注意到,一架红色涂装的血腥猴子突兀地伫在了电梯出口的边上。
“为、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血腥猴子?!”最前头的白银退了半步,紧跟着的梦野几乎撞在她的身上,“难道是处刑要用到的吗?”
黑白熊却只看着他们恐慌的表现,捂住嘴发出唔噗噗噗的笑声没有回答。
血腥猴子歪头看了他们一眼,“当然是来参加学级裁判的。”清凛的女性嗓音忽然响起。
百田瞪大了眼,挤开其他人冲到血腥猴子面前。
“春卷?!这个声音是春卷没错,你怎么会在血腥猴子里面?”
“昨天晚上受了点伤不方便走动,只能先借用这台机器了。”
“果然是受伤了吗,不过...只要你活着就...”
巨大的机械却没再作出回应,稍蹲下身进行蓄力后,忽然高高跃起,准确而沉重地落在裁判席,春川魔姬席位的斜对面——王马小吉的位置上。
“锵锵锵——被骗到了吗?真遗憾,里面的人是我,不是小百田最重要的朋友喔。”
女性的嗓音忽然转变成了活泼的少年声线。
“哈?!”
眼见众人显出呆愣的神情,血腥猴子故意模仿人类晃了晃脑袋作出愉快的样子。
“呢嘻嘻,血腥猴子里可是装了变声器啊。小百田刚才都快激动哭了吧,但心地善良的我又不忍心看到你真的哭出来,所以决定打住无聊的模仿秀了。好啦,快开始裁判吧!”
“王马...?!!!”
“哇—小百田好像生气了呢。果然坐在血腥猴子里出场是正确的决定,否则在裁判开始之前,说不定小百田就忍不住先对我动手了吧...这可不行,无论是外面的世界还是在才囚学院里,不经过公正的审判就动用私刑是是对规则的藐视喔。即使除了我们以外的全人类都已经死光光了,我们也不能忘记为人的准则☆”
“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这种话——”
血气上头促使百田捏紧了拳往前迈步,却有人中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。他转头看到的是最原终一,对方绷紧了脸,对他打了个隐忍的眼色。
宇航员用力闭上了眼,胸口剧烈起伏,艰难地将火气咽回去。“...王马,你很喜欢照规则玩审判游戏是吗,那等会面对处刑的时候最好也别想着要逃。”
“诶~怎么搞的,居然一上来就断定我是犯人?我要以损害名誉罪提出诉讼!”最后刻意模仿KIBO一本正经的语气,使得百田身后的机器人一下子噎住了,呆毛也苦闷地蔫下来。
“唔噗噗噗,真不错啊。裁判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经炒热了气氛。”与黑白熊兴高采烈的态度截然不同,5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各自的位置,脸色阴沉。
黑白熊:那么接下来,先对学级裁判作一点简单的说明吧。在学级裁判上,将会对‘谁是犯人’这一议题进行——
百田:同样的规则就不必再重复了,而且这次裁判也根本没必要讨论!
他一手拍上席位边上的围栏,打断了黑白熊的话,又对血腥猴子怒气冲冲地一指。
百田:证据确凿,王马就是这次事件的犯人!
血腥猴子/王马:所以小百田的意思是,建议我们马上进行投票咯?
KIBO:等等百田君!
不先整理下事件经过的话,许多疑点是无法解决的。
白银:虽、虽然乍看之下这次的嫌疑人也就只有一个...
黑白熊:喂喂!你们给我等一下。
眼见裁判席上的众人已经擅自开始了话题,黑白熊气愤地用力捶打自己椅子的木制扶手。
黑白熊:在别人宣读规则时打断可是很失礼的行为,这是幼儿园就已经学过的道理了吧!
从血腥猴子中挤出了窃笑声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反正也和以前的规则一样,没有变化对吧。
黑白熊:虽说确实如此,但也难保有直到这一轮裁判才打起精神来的人,作为一名深爱着学生的校长我必须平等地照顾每个人才行。
百田:你们别在那边唱双簧了。废话这么多也不过是给你的死期再拖延两分钟而已,赶紧认罪吧,王马!
KIBO:百田君,在这之前我们还有要解决的问题。
血腥猴子耷拉下肩膀。
血腥猴子/王马:KI宝还是这么死脑筋。随便啦,你们要怎么议论,其实我都无所谓就是了。
魔法使稍微拉下了帽檐。
梦野:汝难道不打算参加议论吗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反正我早就被你们从同伴圈子里排除在外了吧,难道我的证词还有人愿意采信吗?
不过就因为预料到这种情况,所以我才给你们留下了能用眼睛亲眼确认的证据。
我本人参与议论应该没必要了。你们自便就好~
百田解斗不耐烦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。
百田:就算说要议论,事实都摆在了面前,还有什么议题是需要搞清楚的?
气氛陷入了一瞬间的停滞。连一直被信赖着的,尽管性格并不强势、在推理的领域上却十分出色的侦探最原终一也还在低头思索。
白银:那个...是要讨论还没搞清楚的事没错吧。
在裁判中不怎么主动带动过话题的白银像是受不了沉默的气氛,眼珠不安地左右转动,终于忍不住开了口。
白银:虽然只是我自己没想通而已,跟事件本身不一定有关联。
昨天晚上破坏了图书室墙壁的应该是血腥猴子,王马君为什么要让血腥猴子做这种事?
血腥猴子/王马:...
百田:喂!这家伙是真的完全没打算配合裁判啊!你要这样一直闭着嘴站到结束吗?
血腥猴子/王马:…………
百田:行吧我真的受够了。
KIBO:百田君,请冷静下来,就算踹围栏也是没有意义的。
最原:——王马君为什么要留下录像呢。
意识到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,最原有些拘谨地抬眼望了望四周。
最原:那个...让大家知道你做过这些事,到底是为了什么?
血腥猴子/王马: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,如果没有录像,你们连已经出了人命这件事都不会知道吧。
梦野:汝是为了开展这场学级裁判,才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吗...
血腥猴子/王马:对呀小梦野,把伪善的女人杀掉并且昭告给所有人,裁判时看够你们挣扎痛苦的表情之后,我就会用处刑永远离开这个只能被一群蠢材包围的地狱。很完美的结局吧。
KIBO:这显然也是你的谎言吧,王马君。
机械少年神情认真地直视着血腥猴子驾驶舱的位置。
KIBO: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,但根据过往的经验,你在坦率交代某些事的同时也一定隐瞒起了更多的事。你到底有什么目的,就这样下去被处刑真的可以吗。
血腥猴子/王马:看来机器人除了对套话的技巧一窍不通以外,直到现在都还没学会“相信”两字怎么写啊。
不过,说到我在隐瞒的事...在场应该有人比我更清楚喔。
百田:哈?别再拐弯抹角了有话就赶紧给我说!
血腥猴子/王马:怎么办呢,好歹我也是为了袒护某个人才干出这些事,只是见那个人不为所动的样子果然我还是会有点伤心,要不要说出来呢,虽然只是骗你的。
百田:袒护?这种有人味儿的词从你嘴巴里吐出来,听着可不像是这么回事啊。
KIBO:你说的袒护是什么意思,王马君。难不成是要暗示杀死春川同学的另有其人吗。
KIBO插话阻止了百田偏离主题的人身攻击继续下去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呢嘻嘻,到底是哪边呢。
百田:如果你以为到了现在还有人会被你骗到那就——
最原:是我。
百田的怒吼被截断了,尾音突兀的余响暴露在外。他朝声源的方向偏过头去,视线似乎要将对方瞪穿。
百田:终一?
最原:王马君说要袒护的,指的应该是我。
最原终一的视线在微微抖动,正强迫自己继续直视对方的双眼。
百田:你怎么突然就掺和进来...
最原:昨天晚上我有一件事没有对你说真话。
百田盯着对方张合的嘴唇,泛凉的危机感攀到他的背上,心底里有个直觉的声音在喊别再说下去了终一。但在他舌头打结的当下,侦探已经将事实袒露在所有人面前。
最原:其实春川同学昨晚有来过格纳库,当时已经响过夜晚时间的通知...我推测是,晚上10点半左右。
百田:……
百田:然后,发生了什么。
百田觉得这副嗓音完全不像自己。
最原:然后因为我被王马君当作人质的关系,我和春川同学...跟王马君三个人,被迫进行了一场死亡游戏。
如同雨前无风的午后般压抑而停滞的空气中,侦探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之下,吐出了关于“毒杀”事件判定凶手的法则,死亡游戏规则与骗局的实情。
最原:我在出了格纳库...跑回校舍的途中,血腥猴子一直紧跟在后面。但虽然有作势要攻击,却没有真正地追上过我,我猜王马君应该有对它设置过特殊的攻击模式,只是为了让我更加紧张才故意增加这么一出吧。
因为万一真的被打中,我很可能会丧命。这样他也就成为了凶手。
最原:不过正是因为如此,我才能利用那架血腥猴子,完成了某些事。
KIBO:某些事,请问是指什么呢?
在其他人基本还在发愣的当下,KIBO是唯一能及时顺着话题提出询问的人。
最原:因为我决定把解药交给春川同学,这样有了春川同学的证词,今天的学级裁判上我会被判定为自杀,不会有人被处刑。当时我意识到自己还能活着的时间已经很有限,但即使王马君自曝了自己黑幕的身份之后,这所学校却还藏着许多谜团。
他应该隐瞒了更多的事...说是侦探的直觉应该可以吧,那种情况下我也开始变得依赖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了。我想在最后这点时间里找出更多的线索。
最原:在接近校舍的时候,我想起图书室有个一直未被打开过的隐藏房间。于是就把血腥猴子引到那边,诱使它在假意攻击我时,打破了墙壁。
白银:原来是最原君你!
最原:想着短时间内即使是黑白熊也没办法重新修好墙壁才对,如果当晚还有时间...我会再回来调查一次。又或者,就把调查的任务交给大家...
总之我继续躲避血腥猴子,跑到自己的研究教室。对方也停止了追赶,后来应该回到格纳库了吧。
KIBO:也就是说,昨晚的爆炸声是墙壁被打破的声响。而我们到达图书室后,在走廊经过的血腥猴子其实正在返回格纳库的途中吗。”
——他将对方的证词与自己脑内记录的时间轴进行比对,得出这一结论。
百田解斗只剩下满目的愕然。
百田:但、终一你现在还活着的话,也就是说你喝了解药不是吗?!
最原:...是啊。
侦探用近乎嚅嗫的声音回答,稍稍弯起的微笑中除了悲伤以外读不出其他。
最原:因为我没能把解药交到春川同学手上。
百田:是春卷她把解药让给你了?
她确实是会这样做的人,包括终一、百田自己,面临这一的境况时都将作出相同的选择,百田能够确信。但正因如此,他才更无法忍受心底泛起的苦涩。
最原:不...我回到格纳库的入口时被电磁网挡在外面了。透过洗手间那个小窗看进去也无法得知内部的情况,呼喊春川同学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。也没有血腥猴子来阻拦。
我不知道解除电磁网的密码,在门外的操作台重复试了很多次都还是失败了。
侦探低垂着头颅,撑在席位围栏上的手臂微微弯曲,手指却将围栏攥得很紧。
最原:结果只能一直在门外反复徘徊,考虑要不要自己喝下解药之后抓紧时间回去调查隐藏房间,又怕就这样永远错过了救春川同学的机会,因为解药只有一份...不过这些犹豫其实到头来毫无意义,因为等得再久事态也没发生任何改变。
后来‘迟缓致死药’的药效开始显现,拖得太久对解毒的作用应该也会有影响,而且继续等下去最后我可能连最基本的吞咽行为都很难做到。所以我。
最原:喝下了唯一的解药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呢嘻嘻。
面对似乎随时要被自责压垮的侦探,王马(血腥猴子)忽然挤出了使人嫌恶的低笑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不错啊小最原,真是一番感人肺腑的自白...
百田:你给我闭嘴!!!
怒吼声在裁判场上回响着。
连王马好像也陷入了一瞬间的讶异之中。
血腥猴子/王马:...真是血气方刚啊,小百田。
不过你想清楚,该发火的对象真的是我吗。小最原需要像这样在裁判时自我剖白,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对你说了谎吗。
在刚才倾听时,已经为了憋住眼泪抖得像个筛子的魔法使惊讶地张开了嘴。
梦野:汝这是什么意思...最原他,在说谎吗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唉——就是说最开始的时候啦,小梦野什么时候能够跟上话题,稍微动动脑子呢。虽然这种单纯的表现也是你的可爱之处。
梦野:...可,可爱?
KIBO:最原君,虽然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证言。
KIBO再度介入话题将裁判导回正轨,他都已经开始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。
KIBO:但你直到搜查时都完全没有提过刚才的事,这其中有什么理由吗。
百田:对啊终一,你怎么一直瞒着我不说...?
最原:一部分是因为,我也想知道在我去拿解药的时候格纳库里发生的事,想在裁判时观察王马君的表现。
最原:还有就是...我是真的很想继续当百田君的朋友吧。
百田微张着嘴,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。
最原:我不敢去想象,如果告诉百田君是因为我的错春川同学才会遇害的话,你会是怎样的反应。
虽然知道你不会把怒火转到我的身上,但我在你心里的印象一定会发生变化。
至少想在裁判之前,再保持一小段时间这样的假象也好。就是这种自私的理由而已。
百田:…………
侦探此时撑起的笑脸相当难看,仿佛与某位金发的少女钢琴家的面容重叠。
百田隐约想起对方昨晚走回宿舍时失魂落魄的模样,在隐藏房间发现了铅球后似乎变得飘渺恍惚的神情。
百田:搞什么啊...
他失笑出声,呲牙咧嘴地抓挠自己的头发。
百田:开什么玩笑,在场谁不知道只是因为王马那混账耍的手段,你才会被强行安上这种罪名。我可是要震撼宇宙的百田解斗,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清楚!
你就为了这种事,才对我摆出现在这副要哭出来的脸吗。马上给我收回去!
百田:…………
百田:...喂,黑白熊。
黑白熊:...啊?有啥事。
在这场裁判中一直安分得出奇的熊布偶歪了歪头。
百田:终一和春卷他们可被威胁着才喝了毒药,王马只是想把黑锅甩到终一头上而已,你该不会真的要按那套什么判断“毒杀”凶手的理论来决定真凶吧?!
黑白熊:对啊,我正有这个打算。
百田:怎么能拿这种狗屁不通的理论当作判断标准!反正就是因为王马是主谋,你才对他定的标准言听计从对吧!我可不会认可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喂喂—这套理论可是小最原自己也认可的哦。
血腥猴子摆出叉腰的姿势表达不满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什么威胁他们参与游戏啊,哪有威胁了?说到底我当时又不可能真的亲手杀掉小最原和小春川,否则我不就成为凶手了吗。
没能看清这一点,完全!就是!他们自己的问题。
黑白熊:唔噗噗噗,而且有了一套统一的标准,以后处理同类的案件也不会再有争议了,可喜可贺~
它愉快地捂起嘴巴。
黑白熊:你们给我听好,熊无戏言,从我口中说出的就是法则,审判长的话是绝对!正确的!不准再有异议。
白银:完全就是...独裁者而已。
血腥猴子/王马:这才对嘛。规则是绝对的,否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成立,不过小百田肯定是听杀人犯开始打感情牌就马上会动摇的类型...啊哈,所以才跟那个暗杀女关系这么融洽。某种意义上你这种人跟从犯可没什么区别。
百田:你少啰嗦!
血腥猴子/王马:唉—确实我已经说太多多余的话了。怎么样,既然小最原都已经自首了,不觉得已经可以开始投票了吗。
最原:……
不,还不到投票的时候。
将方才的悲伤抹去之后他的神情接近空白,暗绿的眼睛里却隐约透出了决心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嗯?明明是个侦探却成为了凶手的小最原还有什么想说的?刚自首完就要死缠烂打吗,真难看啊。
然而在王马的挑衅下,最原的表情却纹丝不动。
最原:刚才我的证词确实可以算是自白。不过,那也是我隐约察觉到王马君你的目的之后,才决定说出来的事实。
白银:除了让最原君成为凶手之外,王马君还有其他的企图吗。
最原:对,我并不是说想要逃避自己做过的事。但现在就开始投票的话,我们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的。
他的视线在每个人脸上缓缓扫过,希望能够收到示意信任的回应。除了血腥猴子以外的裁判参与者都会过意,朝他轻轻点头。
百田:终一,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。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是我重要的助手,我是没可能不相信你的。
侦探回以一个感激的笑。重新望向血腥猴子时已经换回了严肃的神色。
最原:王马君,我想重新问你一次。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录像,让除我以外的人误以为是你杀死了春川同学?
血腥猴子用机械臂抓了抓自己脑袋。
血腥猴子/王马:这算什么,侦探的审问癖吗?小最原一副已经读懂了一切的样子,干脆说出来不就好了。
最原:...那我就说说我自己的推测吧。
假如王马君只是为了让我成为凶手,在学级裁判上被处刑,他没必要在我离开格纳库之后大费周章布置那一切。虽然他平日总是满嘴谎言,但在谋划了什么的时候,却很少去做多余的事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哇...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。
最原皱着眉忽视对方的嘲弄。
最原:他原本只需要用电磁网把我隔在格纳库门外,春川同学就会因为没有解药而死亡。我会成为凶手。
但他却给我们留下了,乍看之下绝对会将他指认为凶手的录像。
那是为了让我们意识到,他也有成为凶手的可能性。
百田:等等、诶?
从刚才就对最原的话倾注了十二分注意力的百田又一次陷入了迷茫。
百田:那又有什么意义,真的是为了混淆视听袒护终一你吗?如果我们投票时确实弄错了的话,包括他在内也是要被处刑的啊。
KIBO:...只是,可能性?
他咀嚼着某个关键词。
最原:对,只是可能性。
揭露谜底的瞬间,调子应该更昂扬爽快一些才对。百田想不明白的是,自己的挚友为何反而像是陷入了更深的郁结的涡流中。
最原:我有将春川同学毒杀的可能性,而王马君有用冲压机将春川同学压杀的可能性。
然而因为我后来无法进入格纳库,没有目睹到现场。冲压机的电缆也被扯断,死因、死亡时间、尸体的状态全部无法确认。
最原:所以知晓这两种可能性的唯一答案的,在我们之中只有王马君一个人而已。
血腥猴子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太厉害了,小最原。能最先察觉到这点的果然除了你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。不过啊——
血腥猴子/王马:侦探揭示了真相之后,故事反而陷入更深的迷雾,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吧。
最原:…………
血腥猴子/王马:没错,凶手不明!这才是这次事件真正的诡计!
血腥猴子/王马:凶手是用了毒的小最原?还是把小春川咕吱嘎吱嘎吱压成肉酱的我呢?
但总的来说你们愿意赌一把的话,还是有5成几率能够猜对。
梦野:猜...只能猜对?
血腥猴子/王马:是啊~因为能给出答案的就只有当时身处现场的我!
议论本身也已经毫无意义了。来,赶紧开始投票吧!
像是要下达裁定般,血腥猴子巨大的机械臂猛然往前一伸,张狂的大笑扎在每个人的耳膜上。
梦野:果然,不只是为了要让最原成为凶手才布置了一切。
她皱着嘴巴,微微缩起了肩。
血腥猴子/王马:那是当然了,跟你们这群脑子里缺了螺丝的白痴比起来——啊KI宝的话就是螺丝太多了呢...总之,如果非要选的话,只让小最原活下来说不定还带劲一点。
当然只是骗人的,不是暗示凶手是小最原,有机会一个人逃过处刑的意思喔。
白银:但、但是,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。无论我们有没有猜对凶手,王马君自己也有被处刑的风险啊...?
血腥猴子/王马:呢嘻嘻,我可不打算给更多提示。只要目击证人只有我一个这件事没有改变,你们就永远无法根据现有证据确定凶手。抓紧时间归票决定投给谁更好吧?
百田咬紧了牙。
百田:你这家伙...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冲着全员处刑才打这个算盘的吧。你想杀死我们所有人吗?
血腥猴子/王马:嗯?小百田这个想法真不错啊,反正全人类只剩下我们在座6个的现在,什么回忆啊梦想啊未来啊都已经是一场空,就在这个封闭的箱庭里,在这场荒诞的游戏中死去不也很浪漫吗?
百田:哈...我算明白了,你确实是绝望的残党,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KIBO:难道我们真的要就这样...
将学级裁判的结果变成了随机数,这还是头一遭。难道他的计划就没有什么破绽吗?我们找到的线索真的不足以导出事实的真相吗?
毒杀...还有压杀的可能性...真的成立吗?
他内心响起了这样的声音。
KIBO:王马君。
血腥猴子/王马:还有什么想说的,锈铁皮脑袋。
真是,不可理喻。KIBO忍受着语言攻击给他带来的刺痛。
KIBO:关于你提出用冲压机将春川同学压杀的可能性,我要在此提出一点异议。
据我所了解的情报,格纳库那台冲压机是安装有生体检测的安全装置的,如果检测到底下有活人滑块就会自动停止。只有包括尸体在内的‘物件’才能被压碎,这一点我也亲自去证实过了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你是躺在下面证实过?那你怎么没被压扁呢。
KIBO:我在最后一刻从底下逃出来了!
他义正词严地提高了音量。
KIBO:总之基于这点,我要否定春川同学被压杀的可能性。你是等春川同学因为毒药身亡之后,才进行录像的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嗯...区区KI宝能想到这点算是很了不起了,但机器脑袋果然还是拐不过弯啊。我准备了那么多凶器,只要在毒发之前先将小春川杀死不就足够了?
虽然我想这么说,但很遗憾,小春川依然有被压杀的可能性。安全装置我早就注意到了,然而那是有办法无效的。
KIBO:(...无效?要、怎么做?)
内心的声音也出现了混乱。
最原:王马君使用了EMP炸弹,对吧。
血腥猴子/王马:…
最原:只要安全装置被EMP无效,滑块就不会停止下降。我当时在门外反复输入了错误密码却没有触发警报,应该也证明了这点。
炸弹的有效范围是直径50米,效果时间是两小时...毒药也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发作。你在委托入间同学制作炸弹的时候,连这点都考虑过了吗。
百田:从终一那里抢来的EMP炸弹,用在了这个地方?
血腥猴子/王马:既然小最原也想到了这点,应该也意识到用推理确定死因跟凶手是不可能了对吧?只能依靠感觉去猜测,已经没必要议论下去了。
王马再一次在血腥猴子里放声大笑,畅快地伸展双臂。
血腥猴子/王马:所以说啊,凶手到底是我,还是小最原呢——决定黑子与白子的命运,期待已久激动人心的投票时间!
黑白熊:停停停!给我等下!!
布偶熊在审判席上恼火地挥动手臂,大声吼道。
黑白熊:我可没说要开始投票啊,你怎么能擅自决定,还抢走了我的招牌台词?!
血腥猴子/王马:诶——真没意思。
王马让血腥猴子不耐烦地左右扭动,扫兴地拖长了声音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反正根本推理不出真相了,磨磨蹭蹭下去也没用,直接投票不就好了~黑白熊也很想赶紧看到吧?那些精彩刺激的处刑画面。
反正你跟这群需要赌运气的小丑不一样,从最开始就该知道凶手是谁。不是吗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对,就跟一直以来一样。
仿佛将装了聒噪鹦鹉的铁笼沉到水中,王马沉下了口调。
黑白熊:………………
沉默似乎维持了必要以上的时间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干嘛不说话?
喂...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,给我个准话啊!?
从血腥猴子中爆发的,像是只会唬人的小混混惯用的吼声,却确实使得审判席上的布偶陷入动摇之中。
黑白熊:这、这不是当然的嘛。我肯定知道...那个...凶手是吗...
KIBO:怎么回事...为什么,黑白熊会忽然犹豫不决起来。
侦探诧异地眨动双眼,视线从血腥猴子,移到坐立不安的黑白熊身上。
最原:该不会,连黑白熊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?
梦野:什什什么——?!
她几乎要从自己的位子上跳起来。
黑白熊:你你你你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是一点都、都不明白。居然对审判长我的能力产生质疑...简直,太荒谬了。
最原:也就是说,王马君不仅仅是要制造让我们无法判断凶手的犯罪。
……
更是要让黑白熊也无法判断凶手,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吗?!
百田:喂、等等啊!终一。
宇航员从愕然之中找回了自己发问的能力。
百田:真的可能有这种事?过去的事件里黑白熊可是对凶手是谁干了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啊。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...
最原:不,关于它过去是怎么办到的才是问题所在。
最原:我昨天早上前往格纳库的时候,见到了被几台血腥猴子包围住的黑白熊,当时王马君声称是在保护它,但现在想来,应该是在监视它、不让它离开才对。
事实上,黑白熊在没有离开过原地的情况下也能够操纵学校里的电子设备,正常地发出紧急通知和宣布夜晚时间的广播。假如它真的在暗地里安装了监控,也一定能随时接收到相关的信息。所以才能在各种恰到好处的时机神出鬼没,并且在没出现在现场的前提下,对事件的经过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KIBO也跟上了思路。
KIBO:但王马君为了对黑白熊隐瞒凶手,使得这些监控失效了,是因为EMP炸弹的缘故吗。
最原:除此以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。
梦野:王马这么做...有什么意义...他、他跟黑白熊不是一伙的吗?
梦野难以置信地追根问底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呢嘻嘻,总算是察觉到了啊。
你们从头到尾被人牵着鼻子走,知道真相后一惊一乍的反应就跟剧本上写好的一样,无聊得让我想要打哈欠啊。
讥诮的话语从血腥猴子庞大的金属身躯中不断倾吐而出。
血腥猴子/王马:虽然发现了新的真相,但你们的境况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呢。
不过那边的布偶可就不同了。
黑白熊:……
血腥猴子/王马:我说。既然真凶本来就无法确定,那裁判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。
但等会儿投票之后,你打算怎么办呢,黑白熊。
你要根据什么来决定凶手,宣布结果?
黑白熊:…………
血腥猴子/王马:该不会想随便给一个名字糊弄过去吧。这可不行哦,站在审判长这个立场上,你必须更慎重、更严谨地给出答复才行。一旦弄错可就麻烦大了。
如果裁判在关键问题上都给不出正确答案的话,就连游戏本身都无法成立了不是吗。
黑白熊:这是什么意思,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?你到底想从中得到些什么?!
审判长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,但这也意味着,它已经没有能够从容应付的余地。
血腥猴子/王马:站在上帝视角看着我们互相残杀,互相怀疑,最后由我们自己揪出凶手...很有意思吧?但是你已经不能继续围观了哦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从现在开始,你也来给我参与推理。
血腥猴子/王马:——明白了吗,这就是我对黑白熊下的挑战书。这就是,最后的学级裁判!!!
裁判场被卷入了疯狂的漩涡之中。
最原:王马君对黑白熊的...挑战书?
梦野:所—以—说!王马不就是黑幕吗,他为什么要跟黑白熊对着干啊?!
梦野似乎已经无法忍耐,拍打金属围栏以引起注意。
最原:…
侦探的视线在敌意外露的黑白熊脸上滑过,不确定地开口。
最原:...也就是说,王马君并不是黑幕?
梦野:——嗯哪?!
黑白熊:嘛...对啊,就是这么回事。
审判席上的布偶在椅子扶手上懒洋洋托起腮,熊爪搔了搔自己的肚子。
黑白熊:因为见王马君好像要借此策划杀人事件,我才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但我可是一次都没承认过他就是黑幕。
只是稍微纵容一下而已,结果不仅抢走了血腥猴子还敢把我关起来,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啊。
百田:...在搞出这么多事之后,现在才来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是黑幕?
而且假如王马不是黑幕,他要怎么操纵那些血腥猴子啊。
血腥猴子/王马:是说那个遥控器的事?呢嘻嘻,只是拜托小入间做的道具啦。那头下贱的母猪只要多踹几脚就会对任何人言听计从,做出的东西也能很好地起到效果呢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不过,小百田是不是把重点搞错了?
我们现在要找的是凶手,而不是主谋者啊。
血腥猴子愉快的笑声中溢着冷意。
血腥猴子/王马:...至于真正的黑幕是谁?在学级裁判上根本无所谓。
我可是最喜欢游戏了,或者说,喜欢的是赢得每一场游戏。辩论时从心理上去逼迫对手,让凶手丑态百出交代罪行某种意义上也确实很有趣...但仅仅如此,完全就称不上是游戏胜利。
因为即使找到了凶手,游戏也没办法通关。就算自己成为凶手欺骗所有的玩家,我又能从欺骗之中得到些什么?黑白熊赏赐的苟延残喘,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也就是说,要得到真正意味上的胜利,我需要欺骗的是主导这场游戏的黑白熊本人!
白银:只不过为了得到游戏胜利...你就布置了这么多,还把我们所有人拖下水?
她似乎因为打击而有些站立不稳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啊哈...可不仅仅是‘只不过’的程度,因为现在的我们,除了这场游戏以外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?与其假装外面已经毁灭的世界不存在,在这个地方自我麻痹地过一辈子,倒不如开开心心玩游戏并且赢到最后呢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好了,可以继续开始裁判了吗。但假如你们到最后依然没法判断凶手,结果就只能由我来决定了喔。
而我将籍由摧毁这场游戏本身,来获得完全的胜利!
总揽、统括、凌驾一切。
将“总统”二字铭刻于其身的少年发出了终结的宣言。
黑白熊:你已经说够了吧。
将这副胜券在握的身姿静静倒映于无机质的塑料眼珠中,黑白熊吐出了冷淡的言语。
黑白熊: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自说自话,宣布自己的胜利。会不会太过藐视我...还有在座的希望之峰学园最后的学生了?
最原:诶...?
百田嫌恶地咂嘴。
百田:你跟王马也只是半斤八两,别把我们讲得跟你是站在同一边似的。
黑白熊:咦?我表达得还不清楚吗。
它故作惊讶。
黑白熊:既然我必须参加讨论辨别凶手,那我当然也会跟你们站在同一边啊。
不过啊,王马君真不愧是绝望的残党,脑回路完全和正常人背道而驰,居然仅仅为了凌驾于游戏之上,就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。唔噗噗噗,放任不管的话这份疯狂会传染开去也说不定...
黑白熊:但我和我重要的学生们,怎么会再让你肆意妄为下去呢。
最原:等等。你这么说,简直像是要帮我们一样...?
与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其余4人一样,最原也显得手足无措。
黑白熊:唔噗噗噗噗,正是如此呢——[系统消息]黑白熊 成为了你的同伴。
梦野:居、居然说是同伴?!
她扶住自己几乎要滑落的帽子。
黑白熊:就是这样没错,那么大家一起齐心协力,找出真相吧!夜露死苦~
血腥猴子/王马:诶—还想要垂死挣扎啊,我当然是不介意。
面对着这种乱七八糟的展开,血腥猴子却多少有些愉快地晃动着脑袋。
血腥猴子/王马:但不要忘了,即使你声称要当他们的同伴,也还是身兼主持的身份。跟玩家不同,如果你提出“玩家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搜查手段确认”的新证词,可就有违游戏公平性了。
当然,你自身掌握了这些信息的事实没有改变,所以也没人能阻止你偷偷借助这些不能公开的信息,推理出真正的凶手呢。
KIBO:(特地强调这一点,难道王马君确实在担心黑白熊会提出对自己不利的证词吗。)
在急转直下的事态中沉默了太久的KIBO,听见内心的声音与自己根据经验总结的“理解”有了一瞬的重叠。
KIBO:王马君,假如我的判断没有错。你这个说法简直就像是在说,在黑白熊掌握的信息之中,存在着能指出你的漏洞的信息一样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哈...我对机器人的逻辑没兴趣啦。
KIBO:没有肯定也不作出否定吗。
血腥猴子/王马:…………
KIBO:……
血腥猴子/王马:话说回来大家是怎么想的?
黑白熊所谓的“成为同伴”,归根到底不过是想要利用诸位的推理能力,与它处于上帝视角才能掌握的情报结合起来,从而得出正确的结论,让这个游戏继续得以成立而已。它跟你们手上持有的情报根本不对等。
你们真的要继续接受它的帮助吗。
王马没再接KIBO的话,转向其他人时又换上了循循善诱的语气。
白银:但是,不接受的话...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啊。
如果不改变现状,结果一定会是王马君的胜利...
梦野:嗯啊?为什么...?不是还有机会靠直觉猜对吗。
侦探无奈地望向了她。
最原:不,梦野同学。即使真的猜对了凶手,我们自己也无从确认,假如王马君的目的只是战胜黑白熊,他只要等黑白熊宣判结果之后...再对黑白熊的结论提出质疑就可以了。
黑白熊没有其他证据的前提下,只能采信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王马君的证词。
血腥猴子/王马:嗯!就是这样!
听起来欢呼雀跃的声音。
血腥猴子/王马:没人可以证明的事实跟谎言没什么两样,但唯一可能是事实的谎言则会变成事实本身喔。
所以你们再挣扎也没用,因为就算是身为大骗子的我,在最后宣布的结论也一定会是真实!
黑白熊让自己瘫在审判席上,深深地叹气。
黑白熊:我说啊,没必要再陪那边的绝望残党绕圈子,说再多他也只会一直劝我们投降罢了。
根据我既往的经验来说,有新事实被揭示的同时,可能也意味着既有结论被推翻。我们搜集到的线索还没全部用上不是吗!现在放弃希望还太早了,一起来整理还没弄清楚的话题吧!”
百田:别擅自就开始主导话题啊,我还没同意你加入呢!
百田没给它好脸色。
黑白熊懒洋洋地对他哼哼地几声,敷衍地回应了。之后把视线转到在场的侦探身上。
黑白熊:最原君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?
最原:...我吗?
黑白熊:你昨天引着血腥猴子打破墙壁找到隐藏房间了对吧,之后有没有找时间去调查过?
最原看起来有些困惑,但仍是下意识老实地点点头。
最原:呃、其实,确实有过。
百田:终一是跟我结伴去调查的。
百田抢白道。但最原却带着歉意地看了他一眼。
最原:事实上跟百田君一起调查是第二次了,我在离开格纳库回到宿舍之前,自己先去看过一次...毕竟第二天可能就没机会了。
百田眨了眨眼,但也不算特别惊讶,
百田:是这样吗?
也对,因为你在宿舍外碰见我只是个偶然而已。
黑白熊:唔噗噗噗,原来如此,那么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吗?
KIBO:为什么突然要把话题引向隐藏房间呢。
既然连你都已经承认了王马君不是黑幕,给黑幕准备的隐藏房间应该跟事件无关了才对。
黑白熊:嗯...是吗,既然你们这么说,看来是真的没有线索呢。
它沮丧万分地垂下了头。
黑白熊:但你们应该在里面看到了很惊人的东西吧,我是指,有看到我美丽又热情的母亲。
白银:母亲是?该不会是那个黑白熊后备品吧。
黑白熊连连摆动手臂表示否定。
黑白熊:不对不对,它是黑白熊的母亲,由它生产的黑白熊才是后备品。
只要与她两情相悦的主谋者对她说出“孕育”这个词,她就会心怀慈爱地为家族生产出新的后代喔。
我不是曾经被我可爱的孩子们损坏过一次吗,现在这副身体就是由母亲灌注爱之后重新做成的喔~哎呀,无论在哪个时代,母爱都能唤起奇迹啊。
而且她待人也十分温柔好客,但即使是面对无理的搭讪者,也会有礼地逐一回应。真是位善良又有原则的优秀的女性呢。
KIBO:虽然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忽然告诉我们这些情报。然而,我们调查时并未发现你所说的“母亲”有像你描述的那般好客。
黑白熊:啊咧...这就奇怪了,只要你们跟她聊过的话,肯定会认同我的说法才对。
KIBO:所以我说,既然那是主谋才能使用的机器,我们根本不知道启动的方法,也没法跟她搭话。
黑白熊:启动?什么启动,母亲她一直都是活着的。我作为她值得自傲的后代,比谁都清楚这一点。
血腥猴子忽然开始用力挠动机甲的头部,发出刺耳的吱吱声。
血腥猴子/王马:怎么搞的,不是说过你身为主持不准提出‘玩家无法通过正常搜查手段确认’的证词吗。何况这跟事件根本就没关系。
黑白熊无辜地歪着头。
黑白熊:咦,我可没有违反这一条。因为这是只要调查过就能马上清楚的事,而且在场的各位,除了王马君以外不是都到过隐藏房间吗?难道你们之中,就没有跟母亲说过话的人?
百田:啧。
真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。
百田:我就直说了吧,第一次我们4个人调查时那个黑白熊的头根本没吭声。
第二次我和终一一起过去,它也只讲了几句让人搞不懂的话。和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,所以这个话题到底要继续到什么时候?
黑白熊:啊哈哈哈—,这才对嘛,母亲不是那么爱安静的人。
它捧着肚子愉快地笑了起来。
黑白熊:对了,最原君?
最原:...?
黑白熊:你在第一次调查时,有跟母亲说过话吗?
最原:...没有。
黑白熊似乎陷入了艰难的深思之中。
黑白熊:连最原君也这么说。那应该就是真的了吧。
但这实在说不通,因为母亲可是24小时都启动着的状态啊,为了随时迎接可能拜访的主谋。但为什么你们刚开始调查时,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呢。
我觉得,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,短时间内接连发生的异常事件本身,肯定有着某种关联才对。
它的笑容忽然又换回到半边脸上。
黑白熊:不过身为‘超高校级的侦探’的最原君,肯定已经在脑中罗列完好几种可能性了吧?
最原:非要说可能性的话...
侦探为难地皱起眉。
最原:也只能想到是黑白熊在我跟百田君到达隐藏房间之前,先自己偷偷去打开了那台机器,然后再编造出上面那套说法。
黑白熊:吃惊!
布偶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抖动。
黑白熊:没想到,最原君居然一上来就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作为同伴的我。即使我的确能依靠监控知道你和百田君前往隐藏房间的动向,但我提前过去让母亲启动,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好处吧?
最原:就算你这么说...我反而想问你执着于讨论那个房间和‘母亲’的原因啊。
黑白熊:…………
黑白熊忽然正襟危坐起来。
黑白熊:你们知道吗,正因为我一直都是对这所学校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的校长,所以在忽然搞不清楚某些事的时候,才意味着我能够确证另一些事。
百田:你还要用这副腔调绕圈子吗,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啊!
黑白熊:这可不行。因为我是学级裁判的主持,所以不能直接提出“玩家无法通过正常搜查手段确认”的证词,是这样吧,王马君。
血腥猴子沉默不语。
KIBO:黑白熊也搞不清楚?不是指王马君隐瞒真凶的事吗...
显然是给足暗示又不能明说的意味,KIBO顺着思路开始推下去。
KIBO:要让自己的行动瞒过黑白熊,只有使用EMP炸弹...
难道是在暗示,“母亲”本该一直都是启动着的,而最开始时一声不响也是因为EMP炸弹的原因?
但隐藏房间距离格纳库远远超过了50米。
而你说能够确证的事,是指有人在图书室附近使用了EMP炸弹吗?因为你忽然无法通过监控得知现场情况,反而能确定这点。
黑白熊:唔噗噗噗,这可是你们自己得到的猜想哦。
血腥猴子/王马:……
KIBO:最原君!你和百田君调查的时候那台机器已经启动了对吗,当时大概是几点?
侦探的神情有些僵硬。
最原:至少是,凌晨1点之后。
KIBO:而你在回宿舍之前刚进行过调查,调查完之后是立即返回了宿舍吗?”
最原:唔...嗯。
KIBO:根据我的记忆,我们4人到达图书室是23时07分12秒,而EMP炸弹的时效是两小时。
机器人一边调出自己记录的时间数据,一边快速地阐述。
KIBO:最原君第二次调查的时间与第一次调查完毕离开的时间相当接近,但第一次离开时黑白熊的‘母亲’依然是沉默状态。
假如EMP炸弹的推测成立,意味着炸弹是在这段时间内,也就是约凌晨1时失效的。
往前推两个小时,有人在我们到达之前,大约23时在图书室附近使用过EMP炸弹。
KIBO:但是...当时能够做到这点的,就只有不在宿舍的春川同学以及最原君而已。
KIBO最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因为他自身也难以相信这一结论。
百田更是直接提出了异议。
百田:等下,他们俩都没可能在那时候用EMP炸弹啊。春卷在早上就把炸弹交给了终一。
而终一他...带在身上的炸弹不是被王马给抢走了吗?
他求证的视线急切地扫到侦探脸上,使他感到惶然的是,对方仅仅是抿紧了嘴一言不发。
百田:我说错了吗?终一?
KIBO:春川同学只有一个炸弹而且已经交托出去,这点我们每个人都能作证。但是,百田君。
口中从未吐出过虚言的机器人继续补充自己的结论。
KIBO:最原君所说的却没人能判断真假。
我听见图书室的墙壁被打破是在22时52分12秒,根据最原君的证词,他当时正为了取得解药而回到校舍,完全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使用EMP炸弹。
黑白熊:啊哈哈哈——所以现在观点的分歧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。
黑白熊刻意拖长声调发出嘶哑的大笑,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。
黑白熊:第一,“母亲”是24小时开启的,最原君在图书室附近使用了EMP炸弹,这点只有我能够作证;
第二,“母亲”平常是关闭的状态,有人在最原君调查过隐藏房间后将它启动了。能做到这点的只有我!
当然,假如最原君就是黑幕,懂得使用方法的话,理论上也能符合条件,但我没有必要与同一阵营的黑幕对着干呢,所以不成立。
黑白熊:也就是说,现在的问题变成了,我和最原君到底哪一方在说谎?大家可以尝试自行判断喔。
百田不屑地甩了甩头。
百田:你是让我们选要相信你还是相信终一吗?你这一肚子烂棉花的混账。
黑白熊:不不,“相信”和“论证”是不同的概念。
黑白熊:不过啊...最原君,这件事跟王马君想要混淆凶手的情况不同,我可是对答案知道得一清二楚。如果你放任你的同伴们在猜疑中继续进行事件的推理,受到阻碍的可是你们自己。
最原:…………
最原:我知道。
最原终一的神情有一瞬间似乎变得空白,眼睛灰暗得像蒙尘的镜子。
百田:终一?
最原:那么我承认,确实是我在接近23时在图书室附近使用了EMP炸弹。
百田:...你怎么又忽然改变说法了?!
接连被黑白熊和自己的好友噎了两次,百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而最原始终垂着眼,仅仅是固执地凝视斜下方什么都没有的空气,没有转过头看他。
KIBO:刚才最原君的自白,确实是可信的吗?
在黑白熊开始抛出试探,侦探的态度变得奇妙的当下,KIBO似乎已经承担起相当一部分推理的工作了。
KIBO:如此一来却又增加了新的疑点。
KIBO:最原君当时是被血腥猴子追捕的途中对吧。
假设他是在血腥猴子打破墙壁后使用了EMP炸弹,然后再趁机逃走,现场应该留下被EMP炸弹影响而停止活动的血腥猴子才对。但事实上却并没有。
梦野:倒不如说...余等到达图书室时,外头不是还有血腥猴子经过吗。
KIBO:正是如此,互相矛盾的证词之中,一定混杂着谎言才对。
白银:难道是。
白银紬在脸颊边竖起食指。
白银:最原君也像我们早上在格纳库时那样,钻进无法活动的血腥猴子驾驶舱里操纵了它?
黑白熊:真好,真好啊!又有新的论点出现了!
黑白熊的情绪持续高涨。
白银:那个...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。
她推了下眼镜,难得以积极的态度参与了话题。
白银:既然还带着EMP炸弹,只要用了之后抢过血腥猴子的控制权,就能直接用它来打破墙壁了吧?这样比起引诱对方攻击自己应该更安全一点。
KIBO:白银同学的推测很合理,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能听见走廊上有血腥猴子在走动。
百田:是说终一当时就在血腥猴子里面吗?
KIBO:你对目前为止我们的推理有什么异议吗,最原君。
KIBO强迫自己板着脸,转向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的侦探,发出询问。
最原抬起眼睛,神色似乎柔和了些,甚至能朝他挤出一点点笑容。
最原:既然是根据我的自白得出的最合理的推断,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呢。
百田:那终一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出来?抢了血腥猴子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吧?
对方却重新抹掉了不明显的笑,抿紧嘴。百田在最原的沉默中变得越发焦躁起来。
KIBO:我明白了,既然证词已经更新的话,请最原君再回答我一个问题。
简直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。
尽管最原终一最初的自白能够完美地自圆其说,并且契合他们一同搜集到的所有线索。但只要一点遭到突破,复数的漏洞却马上开始显现。
向来尽职地承担侦探角色的最原君为什么要这么做?KIBO无法通过现有的信息得出结论,但沿着这些漏洞的轨迹继续摸索,似乎迟早能窥见真实的一角。
只是发掘出真实就意味着抹杀了其余所有不确定的可能性,意味着事态将再也无法扭转。
KIBO:假如当时你确实驾驶着血腥猴子,也意味着能够穿过电磁网进入格纳库才对。春川同学就是利用这点入侵到格纳库,所以你不可能会忽视这种用法。
KIBO:最原君为什么要声称自己昨晚没法再度进入格纳库?希望你能说出真正发生的事。
但诚实的机器人依然如此开口问道。
—学级裁判 中断—
因为侦探开始作伪证了所以KIBO挑起了半个侦探役的大梁...表现比较积极,一半是他自己的好奇心所致,另一半是内心的声音也有这样的诉求吧。
参与计划的人从大哥变成了大嫂,失去了描写帅得震撼宇宙的大哥机会。但我会尽可能写出参与学裁时超帅的大哥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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